黑色的寧靜變成宣判的日子
太陽站在被告席上
被囚禁在每一個白晝
每一間燦爛的柵欄
只有夜在暢懷大笑
白天是汗淋淋的
喉嚨直冒火
語言很乾燥
瞳孔因萎縮而失明
身軀因臃腫而變形
風是雜亂的鬍茬
雲是紛飛的長髮
衣冠襤褸成雨聲
滴在蜘蛛網的路面
蝙蝠和蜥蜴都是同案犯
罪名是陰謀綁架四季
以及失控的星星
當黑夜又在牢房打旽
囚犯開始了「××行動」
呵！越獄終於成功
在一個無言的黃昏你合上一本書
那讀膩了的扉頁上寫滿變色的誹謗
道路在你的腳下延伸 繁衍出無數無解的難題
許多修女都笑出無色的酒窩
唯獨幾棵孤傲的樹跳著呻吟的脈搏
於是
有了和諧的噪音有了憤恨的微笑有了誕生的死亡
有了這個無言的黃昏
你又一次來到十字路口
嶄新的立交橋是本深奧的書北
願你讀懂 西 東南
上
還注釋那 左 右下
無論是白天 還是黑夜都有一種祖傳的憎恨乳黃的四季
閉鎖著 矜持的小腳
太陽 繼承了炫耀的遺產右手斜成 45°角
舉起海濤般的威嚴向她走來
身軀 卻被剁成偉岸的黑蜈蚣
血 蠕動在驚悸的大地歲月 乳黃依舊
嶄新的曙色
列隊於 一陣喧騰之午夜怯生生地
蹚開 她的胸膛
狹小的心
種上一塊長方形的班駁窗口 擁擠著
五顏六色的對話
於是
考古學家歷史學家經濟學家社會學家未來學家
有了 五彩繽紛的興奮那眾多的化石中
閃著龍的混血兒 一具
我們，挽著周末的臂膀走吧
走吧，我們走進藍色的旋律讓多瑙河之波
蕩漾心湖的遼闊 輕輕地洗去，洗去
疲憊的身軀和一周的汗漬讓迪斯科的節奏
強烈地衝走，衝走 車床上鐵屑的焦味兒安全帽裡噪音的喧囂
以及周圍白眼珠的唾沫
走吧，我們走進彩色的森林霓虹燈婆娑著繽紛的枝幹 向人群頻頻招手
快掏出超產得來的「大團結」給老父親來兩件汗衫
嗯，要 60 支的
還要請親切的「工農兵」給自己心中的愛
挑一身流行色的時髦
就要這件連衣裙，嘻
走吧，我們走進書籍的宮殿
在《黃金時代》、《全面質量管理》中收獲青春的稻穗兒
噢，還要一本《跟我學》 當與那高鼻子藍眼睛的來賓相會在知識的走廊
不僅有玫瑰色的友誼有豆芽似的問候
還會有最新信息的交流
走吧，我們走進超級女排錦標賽坐在沙發上的一家子
等候著故鄉的「兩顆明珠」那一粒粒歡呼聲
變成侯玉珠的飄球
飄進每一戶沸騰的單元那一粒粒鼓掌聲
變成梁艷的短平快 從熒光屏上反彈出來滿屋裡活蹦亂跳
走吧，我們走進富裕走進輕鬆
走進開紅燈的按鈕
走進拼搏了六晝夜之後風和日麗的港灣
我們走進檢修場走進加油站
走進明天又一條嶄新的起跑線走進開拓者休憩的沙灘
走吧
我們，挽著周末的臂膀
琴聲 嘎然而止
所有的管弦 停了呼吸
拂曉 在匍匐前進 星光不閃 雄雞不啼
夜 醒著
在孤獨的黑色裡 摸索
斑點蚊 躡腳吮吸鮮紅的血冬眠蛙很興奮
來接定音鼓的班
野外的風 探頭打聽有燈嗎 借個火
不理她 我要趕路
汽笛 偶爾攜我的手
嚇得防風林和兩道車轍驚慌逃遁 颯颯地
雙眼 剩下渾濁的魚肚白世界 省略了一切
面向東風 走去黎明的孤獨
在光明之處
這是 一座白色的寧靜和恐怖
吞咽著
憔悴 臘黃 以及獸性的呻吟
還有 進進出出的紅＋ 白□
我的心和影 經常
懸浮於 幾十層台階上那無影燈 是
親人的瘦眼
無力地 盯著我 我祈禱著 默默地默默地 數著
沒有影子的腳步
——獻給為命運忙碌的親人
交通民警
你——車流人海中的砥柱， 你——生活潮水中的船桅；為了讓前進的道路暢通無阻，
明月伴你身影，晨曦照你崗位！
你用紅綠燈譜出心的旋律﹕
撫摸著安寧的都市、和諧的車隊。看呵，在浩浩蕩蕩的長征途中， 你把心血溶進帽沿上閃閃的國徽！
郵遞員
腳步﹕給千家織出幸福的經緯，笑臉﹕為萬戶拉開思盼的窗惟；傳遞著喜訊，播送著心聲，
你是和煦的春風，安詳的月輝……
風雨中，有你親切的呼喚，陽光下，有你分發的珠貝！正當人們為明天揮汗如雨，
生活，等待著你呵﹕綠色的船隊……汽車售票員
車輪，丈量著你默默的貢獻，車窗，飛閃過你頻頻的笑眉；車廂裡，你伸出忙碌的手臂，
擁抱著晨星、夜月、青山、綠水……
上車——跟隨你向前疾飛喲，下車——帶走你心中的欣慰！當人們超產的紅箭衝向藍天，
你呵﹕給了他時間、速度和機會……
清潔工人
道道通衡﹕袒著潔淨的胸懷， 條條街巷﹕不沾丁點兒塵灰；當黎明的大地變得煥然一新，你呵，已灑下多少辛勤的汗水？
生活，被你打扮得水晶般透明，城鎮，讓你裝點得如描如繪！ 你的工作和玉蘭花一樣芳馨喲，
你的心像玉蘭花一樣皎潔、俊美！
金絲絨垂裹著
無數 世間的神秘 在水雲燈眼裡 迷離
音符似夜螢
這仙境的花朵 滴著芳馨 誘人的甜蜜
語言的水晶 流霞的夢囈龍捲風 旋過了年代
北極光 劈開了世紀
銅鈴般腳印 翠葉叢中跳躍
白銀色笑聲 綠溪流畔淋漓
黑夜 在狐狸眼裡閃爍光芒 是舟頂鶴的皇冠
太陽公公 多麼慈祥不因溫暖而盛氣凌人
月亮姐姐 有和藹的酒窩酒窩裡有隻小白兔
天堂中的世界 萬物獲得了生命世界中的天堂 生命獲得了真理
帶「雪」的名宇
我們 真絕
一連串名字都帶「雪」
（雪英 雪華 雪玉 雪清雪香 雪珍 雪梅 雪紅）
嗨 齊刷刷長起
雪的森林 一片
我們愛雪 愛 滑雪衫 風雪衣愛雪前的凝靜愛雪後的初晴
更愛雪中 白皚皚的世紀
我們有雪的童貞雪的晶瑩
我們是 雪被 厚厚的 蘇暖著
冰封的荒野 冷卻的心我們是 雪水
把 血和淚
獻給陽光的遙遠獻給 嚴冬
最後的一行詩
當春風 叩響我們的心靡伸出流盼的 觸角
這透明的大地萌發出了 雪的三分迷惘
七分欣喜
窗口風景線
向親昵得象姐妹一樣的
白雲
同慈祥得象父母一樣的
陽光
還有 向那靦腆地站著
帥得象小夥一樣的
塔松 白楊 青杉
我們 在自己的窗口
（這引人注目的窗口！
女兒國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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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紡織廠和服裝公司的
最新潮流
還展覽我們
可愛的大方 坦率的嫉妒
和那用透明皂和香波
盪滌過的潔淨
為了一個 青春的夢為了這 潔淨
我們 對脈脈含情的補丁對灰和藍的單調
對被禁銅的靈魂
向著長輩 擲去一聲這一切 全都記得 但已是 昨天
而今天
我們 在自己的窗口
（這五彩繽紛的窗口！女兒國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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